冰淇淋暴发户

老规矩。刷到哪对磕哪对。北极圈常驻嘉宾。

五骨•梦

食用前避雷指南。


cp是五条悟×乙骨忧太。

剧情中乙骨忧太和里香以及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感情线。不能接受的现在跑还来得及。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这里献丑了。













完成咒专分配的任务后,挥手告别同伴,乙骨独自走在夜晚的小道上,握紧裹刀的背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挤过,踩着自己或别人的影子。

 


这是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那些暗影被橱窗里射出的光芒钉在地上,又被无数双腿分割得支离破碎。那一团黑乎乎像是粘液一样糊在地上,那么抽象那么模糊,像个无底洞。

 


乙骨忧太站定脚跟,低头望着自己白鞋踩住的那层无名物,于唇齿间犹豫着吞吐出咒语:

 


“里香。”

 


他下意识用食指摩挲了下骨节上的银环,在自己心里默数,不在意不远处人行道旁闪烁、跃动的红色数字,只是怀着许多期待和一点点畏惧,等待。

 


可是暗色是漩涡,旋转着流动,卷走本应从中伸出的巨手。乙骨忧太没有等来那句呼唤。他愣在原地,握着那只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试探性的重复着。那枚戒指像一颗小小的银心,在跳动的灯光下明灭,带着金属的光泽和硬冷,掐死最后一点希望。

 


“...神经病吧!闪开闪开!中学生小鬼,你走不走?不要在这里挡路。”

 


身后的上班族顶着黑眼圈看了看表,暗骂了一句“该死的九点”,愤愤地挤开这个站在路中央杵着不动干愣神的年轻人,夹着手提包没入人流。

 


乙骨忧太后知后觉地说了句抱歉,摸到墙沿站在橱窗前,垂下头,沉默着。他只是将右手掩在身后,又把左手轻覆在右手上。透过额前稀碎的、柔顺的黑发,他捉到一片扬起的裙摆。这裙摆从十一岁飘到现在,从梦境舞到现实,与记忆重合。

 


乙骨忧太猛地抬头,看见的是位素不相识的姑娘。戒指只是在他的五指下发光。

 


乙骨忧太很久没有做梦了。

或者可以说,根本不敢做梦。

 


他在第一千零一次渡河失败后,安静坐在梦境中那条奔腾着的河流的此岸。里香穿着那套熟悉的黑色小洋裙站在彼岸,唇齿张合,舞动双臂呼唤着什么。

乙骨忧太迈出步伐,但那条细小的、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河流将他们分开,像切蛋糕一样轻松。

残存的土地被劈成两半。那条名为“死亡”的河流夺走了他的里香,夺走了他生活的氧,让他在溺水和窒息的苦痛之中不断轮回。

但他无法诅咒“里香的死亡”,他只能诅咒死亡本身。初次之外,他无能为力着。

 

 

 











 

五条悟很久没有做过梦。或者说,他不屑于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无聊的梦境中。

 


或许的六眼的自带加成。只要五条悟想不做梦,那么他的睡眠能在一两秒的短暂空白里飞速度过;如果选择做梦,那就如同身临其境,将梦中剧本彻底玩转。

 


可惜五条悟是个好玩的人,而梦的内容无外逃不过那些他早就玩剩下的。于是五条悟选择不做梦。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



当梦境中出现了夏油杰这个存在时,五条悟就会毫不犹豫地刮开“再来一次”的抽奖券,去向时间兑换他那段早就逝去的青春。

 


“悟,为什么会这样呢?”

 


当梦境中的夏油杰微笑着将草莓圣代推给硝子,对五条悟发问时,五条悟只是将下巴搁在那家他们总去的咖啡店里并不高级的石桌上,如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眯起那双蔚蓝眸,漫不经心道:

 


“因为杰是最好的朋友啊——这很明显,不是吗?”

 


为什么会步入有夏油杰的梦境?

五条悟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同十八岁的五条悟一样,太聪明又太愚钝,对于这些值得去深究的东西却根本不费脑筋,甚至丢掉还能转头说“拜拜”的那种。

 


不过,五条悟,他是谁?



是五条家注定的下一代家主、咒术界实力天花板、六眼、旷世奇才,光环多到他随便扔的存在。



这背后的东西,就像草莓大福。如果表皮干瘪难以咬破,如果味蕾感到的奶油已经酸涩,如果草莓不够红艳不够诱人,如果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理由存在,那就丢掉,再来一个。

 


五条悟本身就不在意,他是不会被梦魇住的人。

更何况,和死人论究竟是个再脑残不过的事情。

 

 

 

 












 

当五条悟来探班他的得意门生乙骨忧太时,后者正伏在咒专的课桌上补觉。于是五条悟就拉了把椅子坐在乙骨的课桌对面,细细端详少年的睡颜。

 


乙骨忧太本身就肤白,在黑眼圈的衬托下,被阳光一打就显得更白,是快崩坏的那种脆弱的素白。他的睫毛似鸦羽,却如同蝶翼那样不安分地轻颤,像是要把其上浮着的那层晨曦抖落一般。他的嘴唇在训练后显得有点干燥,少了些血色,轻弱的碰撞中无声地念着些什么,分辨一下则抽离出五条悟听过许多次的词——里香。

 


啊。是里香啊。这孩子——还是念着吗?

 


五条悟撑头看着乙骨困在梦中,翘着二郎腿有些玩味地品味这两个字。如此普通、如此无聊的两个字,拼凑在一起却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力量使我的学生还在里面无法自拔,真是神奇。



六眼观察着乙骨的面部表情,监视着他的情感波动,把他的脆弱、敏感、不舍、纠结统统收入眼中,作为新奇的事物反复咀嚼,尝试用一个词语将这种神奇而微妙的自囚用一个词语概括,并在乙骨忧太起身睁开他那双还未收起情愫、迷茫而湿润的眼望向他时笑弯了眼眸,不着边地体现师长的体贴:

 


“如果乙骨晚上睡不安稳的话,老师可以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来陪陪你哦——”

 


乙骨还没从睡眠中唤醒松弛的神经,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看来,那就是爱情?杰,应该可是这样说吧?”

 


五条悟在乙骨备受折磨时在梦里同他的损友分享这件有关于“少年”和“情愫”的小事,最后一本正经地瘫在椅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夏油杰很配合地捧眼,煞有介事地长喔一声,说:



“原来悟还知道爱情啊?真没看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五条悟大人,无下限的空间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五条悟靠着椅背向日光伸开五指,那些从指缝间淌下的金黄都是糖浆,他品尝着独属他位于制高点的甜蜜,略微自负。无下限早就向他展现过世间万物,存在的不存在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短暂的永恒的,应有尽有。当然也包括那点庸俗的爱情。

所以,他当然懂得。五条悟自然而然地想。

 

 









 

 

“老师,我想看看您的无下限领域。”

 


当乙骨忧太一本正经地站在五条悟面前挺直自己的腰杆说出这句话时,讲真,五条悟还是有点意外,但还是在放下东京日报前应下。

 


“没问题哦,毕竟是忧太的要求嘛。不过,你要去无下限里干什么呢?”

 


五条悟玩味地撑起下颚,而少年在他面前抬起他的双眸直面那片黑布后的揣测,温顺而泰然地袒露自己的目的。

 


“我想找到不再纠结的方法。”

他这么说着,却看了看戒指。

 


无下限式展开,虚空将他们包裹其中,存在与非存在变得稀薄,空间叫嚣着扭曲,时间快进又倒退,被分割成无数份铺平。五条悟站在虚无之境的中央,蓝眸平静地看他的学生缓慢拨动所有真理,细细拈着自己所需挑出,缓慢消化,再寻找那个本应已经知道的答案,显得有些滑稽。

 


五条悟安静地等着他的学生发出欣喜的尖叫,或者是冲过来对他展示落寞之类的。片刻后,乙骨在虚空中抬头,无尽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看起来那样深邃又玄妙。他平静地、有些落寞地问道:

 


“老师,只有这些吗?”

 


“啊——好过分。'只有'这个词难道配得上应有尽有的无下限吗?”

 


在那一刻,五条悟捕捉到了乙骨忧太如闪电般稍纵即逝的、仅仅显露一瞬的得意、怜悯之类的感情。五条悟知道,乙骨忧太所追寻的答案不过有关于情爱,那种早已被他所割舍的东西,但他仍旧因为自己正在爱、正在被爱所满足,并对所缺失的人展现自己的同情。神子被凡人所垂惜。多么有意思。

 

 













 

五条悟被撼动,并开始有恃无恐的闯进乙骨忧太剩下的时光。当他将陷入睡眠的乙骨拥入怀中,并用指尖去抚平他紧促的眉头。而夏油杰依旧占据他的梦境,在十八岁的艳阳天和他一并走在咒专的绿荫道上,累了就在长椅上歇一下。



五条悟靠在长椅上,伸开双腿舒展自个儿而后猛然扑腾站起身,转身对着这个挂念着的、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友人展露笑颜,爽朗地笑。



“杰,我可能真的不懂爱。也许,我们曾经有过爱,也许没有。没想到这会成为我五条悟不懂的东西。”



“不过我找到了懂得爱的人,他会告诉我。”



梦中的夏油杰没有回答。不过没关系。

因为逝者的答案没有价值。

 

 

 







 

 

五条悟已经很少梦见夏油杰了。

 

 







 

 

 

五条悟开始懂得什么叫做爱。至少懂得什么叫做乙骨忧太的爱。越懂得越沉迷,越理解越渴求。

 


乙骨忧太的爱是少年人的青涩和原味的普通洗发水沐浴露,阳光里浅浅淡淡的暖香。这个少年像他的白衬衫一样干净,又是那样迷茫地将自己的爱恨作为衡量善恶的尺码。如此正直,强大(虽然不能和他比)而又温顺,潜力无限却虚心谦卑。如此执着地戴着那个素银戒指,守着他在十字路口早亡的恋人。

 


如此深沉的、所不为死亡和时间而推移的爱,被一位名为里香的亡灵提前占有了。

 


五条悟躺在床上,看着怀里乙骨不再像起初那样浸没于梦境带来的伤感里,但他依旧念着那个人。

 


五条悟突然有点无端端的妒忌。因为他是五条悟,因为他想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因为这种不被无下限所包含其中的、有着切实触感的爱所不为他所有,所以搂紧了怀里暂栖的幼兽,无端妒忌。

 


“不过没关系。”

 


他如此宽慰自己。因为死去的人无能为力,而他在乙骨人生的路上来的足够早,至少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为这份混沌的引线。

 


这就足够了。

 

 









 

 

 

 

五条悟被乙骨忧太教会了爱,并在追求他,企图让乙骨忧太同样将爱转移给他。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并且会暗地唠叨这位老师是衣冠禽兽的地方。

 


于是在乙骨忧太午夜失眠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是五条悟安详的睡颜,这个俊美不似处在凡尘间的人会在十秒内醒来,将他整个抱在怀中并抚着后背说“睡吧,老师在”。

于是乙骨忧太每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更像是带着充足的资金去春游。纵使偶尔遭遇挫折,那个白发男人也会坐在沙发上拍拍他说上一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轻松话玩笑话。

于是乙骨忧太在夜晚不必一个人忍受人群中的落寞,课桌上永远会准时出现草莓大福、芒果慕斯等甜食,危难的时候有天降救兵,任务结束时会收到一句加油或者鼓励。

 

 

 









 

 

乙骨忧太迷茫着。

当他被温暖的爱所驯服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在动摇,喜欢正在使筑起的壁垒一点点崩坏,但他感觉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在灼烧一般去指责他的不忠,是逝者在里面垂泪。

 


他开始回避梦,但这是徒劳。


 

“里香....”

 


里香站在对岸,但因为这次的河不宽,所以他们几乎是面对面站着。十一岁的祁本里香只是温柔的笑着,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双手相握持在背后任裙摆随风飘扬。乙骨有些踌躇、有些紧张又有些犹豫,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艰难的挤压喉管去告诉这个美好的姑娘那么残忍的现实。

 


“我...好像又有喜欢的人了....”

 


乙骨忧太低头盯着戒指支吾着,猛地闭上眼,不忍去看这个里香伤感的模样,但他没听见里香的抽泣。



他们只是静默着。乙骨忧太抬起头,看见里香只是淡然地望着她,表情平和柔软,眼眶里没有泪花。她问:

 


“忧太喜欢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是男孩子。是我的老师。”

 


里香听到这,竟是在胸前拍了个掌笑道: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女孩子比我更好呢?”

 


十一岁的祁本里香在彼岸温柔地笑着,命运残忍地剥夺她的未来将她定格在过去,死亡的河流又割裂她与她的爱人,纵使两人如此贴近却又无法触摸。往生的风温柔地吹起她的长发,一些发丝撩动在她的面颊旁,乙骨伸出手想像以往一样帮她梳理却被无形屏障所阻挡。

 


里香是舍不得的,里香是嫉妒的。

 


因为乙骨的爱如此美妙,而她又能回应这份独一无二的爱,却不得不被迫无法承受。她想过长大以后,会和乙骨一起在教堂结婚,会生个眼睛像他的宝宝,会一起活一起老。只是这一切都不再拥有实现的可能。



她不愿放下,但她更不愿意她爱的人永远困在尖锐的、无止境的痛苦和思念里。

 


于是祁本里香转身向彼岸的远方冲过去,黑色的裙摆像是小小的风帆,在乙骨忧太无法触及的地方,她伸出手去触碰往日恋爱的心尖,带着灿烂的笑容舒展她柔软的手臂,挥舞着高声呼唤:

 


“笨蛋忧太!要幸福哦!!”

“这辈子就先让给他吧!下辈子要记得来娶我!”

 

 

 








 

 

“忧太,早上好啊。”


五条悟像往常一样抱着怀里的学生给他今天的第一声问安,回应他的是面颊上一个轻柔而温热的吻。


“老师,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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